聖保祿宗徒的歸化
1月25日
簡介
從東門進入大馬士革的人都會來到“直街”。古代的德古曼(Decuman)(在古羅馬,是一個軍營的主要入口,其面朝敵人,古羅馬軍團步兵第十隊通常駐扎在附近)從東到西穿過整個城市。直到今天,它還保留著羅馬人所起的名字。
《宗徒大事錄》的作者回憶說,保祿在接受了來自天上的啓示後,被接待的房子就在這條路上(宗9:11)。他不是在給我們提供瑣細的信息,而是在傳達一個訊息。路:在聖經中,它常被用作圖像,以表示對生活方式的選擇。
以色列的天主不喜歡妥協,所以祂向祂的人民提出了一個不可逆轉的選擇:“我今天將生命與幸福,死亡與灾禍,都擺在你面前。我吩咐你要愛慕上主你的天主,履行祂的道路。”(參閱申30:15)到達一個十字路口,人們必須選擇:要麽選擇這條路,要麽選擇另一條。“他的行徑公平正直”(申32:4),但如何發現它們呢?它們離我們自己的路很遠,“就如天離地有多高”(依55:9)。
聖咏作者渴望找到它們,向上主懇求說:“上主,求你教訓我履行你的道路。(咏25:4)”耶穌也使用了這個圖像:“因爲寬門和大路導入喪亡;那導入生命的門是多麽窄,路是多麽狹!(參閱瑪7:13-14)”他還指出自己就是那“道路”(若14:6)。早期的基督徒意識到自己在耶穌內遇見了生命之路,所以喜歡把自己定位爲“這條道路上的人”。
保祿决意要“逮捕這條道上的人,不拘男女,幷將他們解送到耶路撒冷"(參閱宗9:2)。當他走在去大馬士革的路上時,他堅信自己走在正確的道路上,走在筆直的道路上,即那些由法律書和他人民的神聖傳統所標記的道路。他固守自己的宗教信念,他甚至不曾疑惑,爲何他的一些想法和選擇會受到質疑。
他滿懷熱忱,慷慨大方,甚至願意爲他所相信的事業獻出生命。然而,像所有的狂熱分子一樣,他不能容忍那些有不同想法的人。他不提出問題,只培育確定性。只有來自天上的光,才能驅散他所陷入的濃重黑暗。在大馬士革,這道光把他引到了名爲“直街”的道路上。在那裏,履行這條“道”的團體將歡迎他,幷把他從迫害者變爲爲外邦人的宗徒。
爲了進一步內化這訊息,我們重複以下話語:
“主啊,在你的道路上引導我,引導我走正確的路。”
讀經一 宗9:1-22
掃祿還是向主的門徒口吐恐嚇和凶殺之氣,遂去見大司祭,求他發文書給大馬士革各會堂,凡他搜出的這道門的人,不拘男女,都綁起來,解送到耶路撒冷。當他前行,快要臨近大馬士革的時候,忽然從天上有一道光,環射到他身上。他便跌倒在地,聽見有聲音向他說:“掃祿,掃祿,你爲什麽迫害我?”他答說:“主!你是誰?”主說:“我就是你所迫害的耶穌。但是,你起來進城去,必有人告訴你當作什麽。”陪他同行的人站在那裏,說不出話來;只聽見聲音,却看不見什麽人。掃祿從地上起來,睜開他的眼,什麽也看不見了。人們牽著他的手,領他進了大馬士革。三天的工夫看不見,也不吃,也不喝。在大馬士革有個門徒,名叫阿納尼雅,主在异像中向他說:“阿納尼雅!”他答說:“主,我在這裏。”主向他說:“起來,往那條名叫“直街”的地方去,要在猶大家裏找一個名叫掃祿的塔爾索人;看,他正在祈禱。”──掃祿此時在异像中看見一個名叫阿納尼雅的人進來給自己覆手,使他複明──阿納尼雅却答說:“關于這個人,我聽許多人說:他在耶路撒冷對你的聖徒作了許多壞事;他在這裏也有從大司祭取得的權柄,要捆綁一切呼號你名字的人。”主却向他說:“你去吧!因爲這人是我所揀選的器皿,把我的名字帶到外邦人、國王和以色列子民前,因爲我要指示他,爲我的名字該受多麽大的苦。”阿納尼雅就去了,進了那一家,給他覆手說:“掃祿兄弟!在你來的路上,發顯給你的主耶穌打發我來,叫你看見,叫你充滿聖神。”立刻有像鱗甲一樣的東西,從他的眼中掉了下來,他便看見了,遂起來領了洗。進食以後,就有了力量。他同大馬士革的門徒住了幾天之後,即刻在各會堂中宣講耶穌,說他是天主子。凡聽見的人都奇怪說:“這不是那在耶路撒冷消滅呼求這名字的人嗎?他不是爲這事來這裏,要捆綁他們,解送到大司祭前嗎?”掃祿却更强而有力了,使僑居在大馬士革的猶太人驚惶失措,因爲他指證耶穌就是默西亞。
“我見過主,他向我顯現,他也向我顯現了他自己”。保祿用這種聖經語言講述了他與復活之主的相遇(格前9:1,15:6-8)。但在通往大馬士革的路上到底發生了什麽?保祿帶著少數幾個聖殿守衛,離開耶路撒冷,全速沖向叙利亞首都,逮捕主的門徒。他快到城門口時,一道亮光擊中了他,把他從馬鞍上扔了下來,摔在地上。
這就是我們心目中的保祿“歸化”的戲劇性畫面,也是藝術家們所描繪的。然而,在《宗徒大事錄》中幷沒有提到馬或軍隊的護衛。從某個角度看,拉著保祿宗徒的手,把他領進城的旅伴,不是士兵,而是偶然發現自己與他在同一道路上的人。
爲了領會這段經文的訊息,我們開始從場景中移除受驚的馬和武力衝突,這些東西在這裏無關緊要,而且分散了人們對真正重要的細節的注意力,即光和天上的聲音,失明和複明這些細節。保祿的歸化一直是早期教會生活中的一個决定性時刻。由于這位宗徒不知疲倦的行動,在塞浦路斯、小亞細亞、馬其頓和希臘出現了無數狂熱的基督徒團體。這就是爲什麽《宗徒大事錄》的作者不止一次而是三次提到大馬士革路上的事件。讀經一中是第一次提到;其他兩次是在《宗徒大事錄》的第22章4-16節,以及第26章9-18節。
如果我們比較一下這三個故事,我們會驚訝地發現,儘管是同一個作者寫的,但它們有幾處是相互矛盾的。今天的經文說,陪保祿同行的人停了下來,幷說不出話來;他們聽到了聲音,但沒有看到任何人(宗9:7)。如果我們讀一下保祿宗徒對耶路撒冷的猶太人所講的話,我們會發現:“同我在一起的人,只看見那光,却聽不見那對我說話的聲音”(徒22:9)。
通過繼續瀏覽《宗徒大事錄》,我們會發現第三個版本,依然是保祿在叙述:“我在路上看見一道光,比太陽還亮,從天上環照著我,和與我同行的人;我們都跌倒在地。我聽見有聲音用希伯來話向我說:‘……向刺錐踢去,爲你是難堪的。’”(宗26:13-14)
從這點來看,要確定誰看見了、聽見了、跌倒了,是一項艱難的任務。很明顯,有一些細微的不一致。它們的存在,是作者明確的邀請:不要膚淺地閱讀這段情節,將其視爲一則簡單的新聞。作者使用聖經語言,提出了一個比爲我們提供細節信息更高的目標。
經文是在向我們介紹狂熱的迫害者保祿的內心境况。有一天,他意外地得到了來自天上的光照。他的發現從根本上改變了他的生命。天主讓他明白了耶穌的真實身份。那個被宗教機構所拒絕、被咒駡、被處决的人,反而是被選者。
保祿經常在書信中提到前往大馬士革途中的這段經歷。最重要的提醒見于《迦拉達書》:“你們一定聽說過,我從前尚在猶太教中的行動:我怎樣激烈地迫害過天主的教會,竭力想把她消滅;我在猶太教中比我本族許多同年的人更爲急進,對我祖先的傳授更富于熱忱。但是,從母胎中已選拔我,以恩寵召叫我的天主,却决意將他的聖子啓示給我,叫我在异民中傳揚他。”(迦1:13-16)。
與其他書信一樣,這裏沒有提到超凡的現象。它沒有提到馬和士兵,幷且所有進一步的驚人細節也都消失了,如耀眼的光、倒在地上、神秘的聲音。在他的信中,一切都非常清醒和現實。保祿宗徒幷沒有說明他與基督的相遇是如何發生的。他只是强調,發現主是天父所賜予的恩寵。天父將聖子啓示給他,幷將在异民中傳揚聖子的使命委托給他。
從那一天起,他的生命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。從前,他只認識耶穌的肉身(格後5:16),也就是按照人的看法。後來,他認出祂是默西亞,幷且從那一刻起,所有能爲他賺得榮譽稱號的東西都變成了“廢物”(斐3:7-10)。在他祖先嚴格的宗教傳統教育下,他已經吸收了這個世界和猶太機構的判斷標準。他曾確信耶穌是一個褻瀆者、一個异端,宣揚與辣彼們所教導的不同的天主。耶穌教導說,天主是一位無差別地愛惡人和義人的天父,祂視所有人爲祂的子女,歡迎壞人和好人都到祂家裏參加婚宴(瑪22:10)。
保祿是如何受到這種突然的衝擊,使他從一個凶殘的迫害者變成一個宗徒的呢?他被來自天上的光所環照,然而,我們想知道,那是物質上的光,還是,更有可能是內部的光照?如果是這樣的話,主是用誰來實現這種出乎意料的、不可預知的、大家都認爲很驚人的轉變的呢?今天的經文闡明了,信仰之光通過保祿所迫害的那位耶穌的聲音,來到了保祿的心中。這個委婉的說法清楚地表明瞭,基督徒團體正遭遇迫害。
保祿所聽到的聲音,不外乎是那些在他之前相信復活之主的人的勇敢見證。很可能在從耶路撒冷到大馬士革的旅途中,保祿“沿途”偶然遇見了主的一個門徒,從而使這個迫害者有了(對基督的)信仰,從黑暗走向光明。
通過這個被保祿迫害的門徒,耶穌向保祿顯示了自己,幷向他講述了復活之主。耀眼的光、跌倒在地、與神秘聲音對話……這些都是聖經中用現實的語言來描述與天主相遇的內在經驗的圖像(參閱達8:18,10:7-10)。
我們的故事有幾個細節似乎完全取自《瑪加伯傳》。其中,傳說塞琉古國王派赫略多洛去侵吞耶路撒冷聖殿寶庫的財寶。當他走近寶庫時,遇到了一位身穿華麗鎧甲的騎士。他被鞭打而跌倒在地,昏迷不省,幷被人帶走。他因大司祭敖尼雅的代禱而得救,幷最終歸向了上主。(參閱加下3)
太多相似之處了!很難不讓人認爲,《宗徒大事錄》的作者借用了這些圖像來傳達他的訊息。失明的形象和隨後從眼睛上掉下來的鱗甲,可以在托彼特的故事中找到(參閱多11:12ff)。在我們的故事中,它們表示福音訊息使保祿暫時喪失意識,隨後又光照他。主耶穌的話語在他內使世俗現實的短暫光芒變得黑暗,幷使他的眼睛睜大,看到了真正的光,這使他能够清晰地領悟天主的神秘設計。
保祿已經“歸化”。當基督的光照進他眼中時,他幷沒有將自己的心封閉起來,即使這需要他承認自己的錯誤,回顧他的整個人生。他意識到,直到那時,他一直被黑暗所籠罩。
他的宗教熱情不過是盲目的狂熱。他承認了這一點,在給弟茂德的信中寫道:“原先我是個褻瀆者、迫害者和施暴者;但是我蒙受了憐憫,因爲我當時是在不信之中,出于無知而作了那些事。然而我們主的恩寵對我格外豐厚,使我在耶穌基督內有了信和愛。這話是確實的,值得完全接納:就是基督耶穌到世界上來,是爲拯救罪人;而我就是其中的魁首。”(弟前1:13-15)
即使對我們來說,歸化也不是“倒車”,而是“轉彎”。沒有人可以重活一遍,過去所犯的錯誤仍然存在,不能被抹去,但可以通過轉彎,徹底改變看待和判斷事物、工作和愛的方式來挽救。當我們讓自己被福音的話語所光照時,這種生活方向的改變就會發生,就像發生在保祿身上的那樣。福音的話語通過團體的兄弟姐妹,也就是我們“一路上”的同伴,來到我們身邊。主打開了保祿的眼睛,以便他也能“開明他們(萬民)的眼,叫他們從黑暗轉入光明”(宗26:18)。這是今天主想在我們每個人身上重複的奇迹。
福音 谷16:15-18
然後耶穌對他們說:“你們往普天下去,向一切受造物宣傳福音,信而受洗的必要得救;但不信的必被判罪。信的人必有這些奇迹隨著他們:因我的名驅逐魔鬼,說新語言,手拿毒蛇,甚或喝了什麽致死的毒物,也决不受害;按手在病人身上,可使人痊愈。”
《馬爾谷福音》最後一章向我們展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場景:復活的基督向斜躺在桌旁的十一位宗徒顯現。在派遣他們到全世界去傳福音之前,耶穌責斥他們的無信和心硬,因他們拒絕相信那些在祂復活後見過祂的人(谷16:14)。
明確提及門徒們的疑慮,這幷不是細枝末節,它可能會讓我們感到驚訝。我們不禁要問,在見證了復活之主的反復顯現之後,他們仍然不信、心硬,甚至不相信那些已經見過主的人,這怎麽可能呢?這也難怪:信仰的旅程涉及到內心的掙扎、疑問、黑暗時刻和不確定。信仰是一個高要求的選擇。對十一位宗徒而言,對保祿而言也是如此,只有不斷摸索,幷在同路人的陪伴下,才能來到大馬士革的“直街”。
心中仍有疑慮的門徒能成爲基督福音的堅定傳道人嗎?今天福音片段的第一部分(第15節)回答了這個問題。只有這十一宗徒——不信者、心硬者——被復活的主選爲祂的見證人。到全世界去傳揚基督的使命被委托給了他們。
在信主之前,保祿也經歷了很多掙扎。雖然經歷了失望和沮喪的時刻,但後來他仍堅定不移地履行了他注定的使命(宗9:15-16)。有人曾試圖量化保祿爲把福音帶到已知世界的盡頭,在其使徒旅行中所走過的公里數。他們計算出第一次旅行爲1000公里,第二次爲1400公里,第三次爲1700公里。如果保祿宗徒能够實現他到達西班牙的夢想(羅15:24),那麽他的里程數可以翻倍。
保祿宗徒留下了一份令人印象深刻的清單,列出了在這些旅行中所經歷的戲劇性時刻:“受杖擊三次;被石擊一次;遭翻船三次;在深海裏度過了一日一夜;又多次行路,遭遇江河的危險、盜賊的危險、由同族來的危險、由外邦人來的危險、城中的危險、曠野裏的危險、海洋上的危險、假弟兄中的危險”(格後11:25-26)。
在早期教會中,幷不是每個人都即刻意識到了主的旨意,即讓福音的宣揚達至萬民。“普世”思想一直在努力確立自己的地位;宗徒們在給外邦人施洗時猶豫不决。他們深信救恩和應許給亞巴郎的祝福是保留給猶太人的。他們甚至問,是否允許進入未受割損者的房屋,幷在其中坐席。
與他們不同,保祿在信主後立即有了明確的想法。他明白基督徒團體不能繼續封閉在猶太機構的狹窄範圍內;他必須不再停泊,勇敢地駛入世界這個敞開的海洋。他把自己的一生都獻于向外邦人宣揚福音。在主的命令中,有一個似乎令人很驚訝的指示:必須把福音傳給一切受造物(第15節)。
復活的主也指明,無靈的生物也是救贖的接受者。保祿領會了這個命令的含義,他邀請人們培育“萬民及一切受造物得救贖”的希望。他在給羅馬的基督徒的信中,說:“凡受造之物都熱切地等待天主子女的顯揚,……但受造之物仍懷有希望,脫離敗壞的控制,得享天主子女的光榮自由”(羅8:19-21)。
過去的靈修沉浸于希臘文化而非聖經的人類學,沒有適當地强調將人類與受造物,與大地母親及她所有的孩子聯繫在一起的親密關係:與流淌的溪水、田間的草地、花朵、結滿果實的樹木、森林中的動物,然後是太陽、彗星和閃耀在蒼穹的星星的關係。我們沒有被告知:創造別無其他,而是一切都將轉化爲神秘的終極現實,這是一切蒙天主召叫的“存在”應有的趨向。
不幸的是,在主托付給我們的受造物中,罪的介入打亂了天主的計劃,使無靈的生物被邪惡和死亡所奴役。福音訊息本身具有不可抗拒的力量——天主的神(聖神)——能將鐵石的心變爲血肉的心(厄36:26-27),打開人們的心智,以明白天主對世界的計劃,幷傳遞致力于實現此計劃的動力。然而,僅僅聆聽福音是不够的,耶穌將天主的答案總結爲兩個動詞,天主期望我們這樣做:相信和受洗(第16節)。
保祿在《羅馬書》中所寫的一段有名的話,指出了獲得救贖的方法:“如果你口裏承認耶穌爲主,心裏相信天主使他從死者中復活起來了,你便可獲得救恩,因爲心裏相信,可使人成義;口裏承認,可使人獲得救恩。但是,人若不信他,又怎能呼號他呢?從未聽到他,又怎能信他呢?沒有宣講者,又怎能聽到呢?若沒有奉派遣,人又怎能去宣講呢?正如所記載的:‘傳布福音者的脚步是多麽美麗啊!’……所以信仰是出于報道,報道是出于基督的命令。”(羅10:9、14-17)。
要認識基督和他的提議,首先,宣報是必要的;然後是相信,再者是受洗,這是他們跟隨基督的首要且明確的標記。保祿是“被選的器皿”,借著傳道,信仰有了堅實的基礎。在寫給格林多人的信中,他澄清了他蒙召去做福傳工作:“原來基督派遣我,不是爲施洗,而是爲宣傳福音”(格前1:17)。今天福音片段的最後部分(第17-18節),復活的主列舉了將會伴隨那些相信他的人的五種奇迹。其中一些奇迹似乎相當奇怪:它們從未由任何人施行過,甚至連耶穌也沒有。
《馬爾谷福音》的寫作對象是那些很瞭解聖經的基督徒。他們可以解釋聖經的象徵意義,幷能明瞭對舊約經文的參照。在復活之主的“他們將拾起蛇”的應許中,他們立即聽到了聖咏作者針對被敵人困住的正義者的保證性話語:“你可經過在獅子和毒蛇身上,你可踐踏在猛獅和毒龍身上”(咏91:13)。對門徒來說,這些圖像的訊息很明確:他們不需要害怕惡人,因爲他們從復活之主那裏得到的神聖力量,即聖神,使他們無懈可擊,肯定能獲勝。
他們還意識到了對依撒意亞先知的預言的參照:“豺狼將與羔羊共處,虎豹將與小山羊同宿;……吃奶的嬰兒將游戲于蝮蛇的洞口,斷奶的幼童將伸手探入毒蛇的窩穴。”(依11:6-8)他們知道,先知指的不是野獸的攻擊性和危險性的改變,而是世界上所存在的鬥爭和敵對。在天主的國裏,將無處容納敵對、競爭和相互侵犯。
馬爾谷所在團體的基督徒,在復活之主的應許中領悟到了好消息:聖經中所應許的新世界開始了。因激情而迷失的思想和心靈上的疾病,將被治愈。此外,所有削弱生命的東西——不幸、痛苦、饑餓、無知、歧視——其時日都不多了:它們將被門徒們的工作——“按手”——所贏得。
今天的人們期望,福音的宣報伴隨著標記,伴隨著無可辯駁的能證明新世界誕生的事實。如果基督徒的宣報不能證明能够改變社會,如果它不能結束紛爭、戰爭、虐待,如果它不能建立和平,人們就不會相信主已經復活。
自從被陪同到了“直街”,保祿就沒有離開過基督所標記的道路。他當然是宗徒中最積極、最堅定的一位。他說:“使我爲外邦人成了耶穌基督的使臣,天主福音的司祭”(羅15:16)。爲此,他也可以在其生命中默觀新世界的標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