讓我們加深認識聖經
Claudio Doglio 神父的視頻及視頻的抄錄
督利奧神父是意大利人
讓我們加深認識聖經 若望福音
2. 第四部福音的寫作歷史
到底這位神學家、第四部福音的作者、象徵性的作家、寫了一部美妙的屬靈福音的若望是誰呢?福音正文中沒有提到名字,也沒有相關的描述,但古代的作者,毫無疑問一直認為他就是若望宗徒,載伯德的兒子、雅各伯的兄弟、十二門徒之一。
一些現代學者對這一說法表示懷疑,因為第四部福音的作者是一個思想深邃的人,流露出豐富的神學和文學知識。而根據福音的記載,若望宗徒是來自加里肋亞湖的年輕漁夫。因此,他們試圖尋找其他可能的作者,特別是與耶路撒冷和司祭團體有關的作者。
然而,在我看來,最近的假設已經克服了這一困難,並綜合各種可能性,認為第四部福音的作者確實是若望、十二宗徒之一、載伯德的兒子、耶路撒冷聖殿的司祭,因此,與聖城的文化環境、司祭家族有關,因此,他繼承了文化,具有深厚的文學素養。
那麼,為什麼我們發現他是加里肋亞湖畔的漁夫呢?因為耶路撒冷聖殿的司祭並不是常年供職於聖殿的神聖職務。他們一般都有工作,可能若望不只是一個貧窮的漁夫,他可能是一家漁業公司的老闆,或者可能是老闆的兒子。
根據研究發現,耶路撒冷的司祭家族應該可以從事商業或手工業活動,比如可能做捕魚的生意。在歷史上耶穌的事件發生時,若望非常年輕。我們沒有資料證實他的具體年齡,但可能是12到15歲,非常年輕。
耶穌生前,若望沒有寫福音,我們現在聖經中,讀到的第四部福音,是在第一世紀末完成的。簡單算一算,如果耶穌死而復活的事蹟發生在30年,福音完成的時間大約是100年,從歷史事件到完成寫作,已經過去了70年。
這並不意味著若望在70年後才開始寫。如果這樣,創作期已過,因為這部作品花了很長時間。70年差不多是一輩子。如果我們認為若望當時15歲,再加70年,他就是85歲的老人。這樣的年齡並不特別,因為關於其他人的記載,可能大幾歲,也可能小幾歲。
然而,這意味著這位十五歲的少年,用他生命中另外70年的時間,默想他年輕時的特殊經歷。三年的青春歲月裡,遇到了一位特殊的人物,影響了他的一生。若望以年輕人的智力和記憶力,通過經驗和記憶,記住了耶穌的所言所行,但並沒有立即寫下來。寫下來不是為吸引人們的眼光,而是要具有深邃的思想。
下筆之前,若望思考了很久,他用象徵性的做法,把記憶中的所有細節拼接起來。他記住了耶穌生平的許多細節、祂的特點、言語、行動、與門徒的關係、與耶路撒冷當局的關係等等。他深入地默想,並給別人講解他的默想。在講解時,他感覺到某一段的意義,並深入這一段。然後再次講解,他自己更清楚,然後改進講解的方式,説明聽眾理解其深層的屬靈意義。
這個過程持續了70年,很可能,文本的寫作不是一氣呵成,70年之後一次成型。肯定有過好幾個版本。
這個寫作過程的假設,有趣的假設,因為美國學者厄本·馮·沃德(Urban von Wahlde)又開始流行起來。他在2011年出版了一本關於第四部福音的著名的注釋,700頁的書只是導言,對若望福音的三個假設版本進行了詳細的描述。
這個假設的優點,他稱之為“溯源”,就是評估同一個文本,並指出在若望福音中存在的詞彙方面的張力、變化,並重構三個不同版本的結構。
我再詳細解釋一下。可以想象,在早年,若望宗徒不僅默想,而且宣講耶穌行的神跡,並開始寫成文字。這就是一個多世紀以來,傳統上被稱為“神跡福音”,也就是說,在若望的故事中,介紹了耶穌行的七個神跡。耶穌要藉著這七個神跡,說明自己的默西亞使命,顯示天主的面容。
這可能是古代的第一個版本,也許是用閃族語言寫的,可能是希伯來語,早些年寫於耶路撒冷。我們可以想像整個40年代到50年代,從地理和歷史的角度看,與這些事件發生時的情況非常接近。最早的若望文本成為深入默想的基礎。
期間,發生了迫害。耶穌的門徒們離開耶路撒冷,到撒瑪黎雅,到敘利亞的安提約基雅。在這第二階段,大約在70年代,耶路撒冷被羅馬人圍困,基督徒和猶太人一樣,不得不離開,第二個版本出現了,他們的視野擴大了,知識加深了;同時,在神學理解方面,有了巨大的進步。
這些年沒有白過。隨著越來越成熟,若望自己也更明白了,他重寫了福音,內容增加了一倍。他重寫了已經寫好的部分文本,並加以擴充。例如,關於神跡的故事——他總是稱其為“標記”——加上了議論。每行一個神跡,耶穌與猶太人之間會就產生衝突;在這裡,我們發現若望福音中的術語問題。
他經常把猶太人稱為耶穌的對手,這種近乎貶義語氣的用法,用我們的說法,產生了“猶太人”一詞。若望說的“猶太人”,並不是指所有屬於猶太民族的人,而只是指那些頑固地反對耶穌的當權者。然而,在第一版的文本中,他提到大司祭、法利塞人、經師。與對觀福音使用的術語一樣。文本更深入的時候,出現了“猶太人”一詞,只描述那些反對者,他們頑固地反對耶穌的宣講。他們不相信祂、不接納祂、拒絕祂。這一步是由歷史事實導致的,反對基督徒團體的力量已經成熟,與會堂的權威——可能只是一群固執的法利塞人,從耶路撒冷毀滅的災難中倖存下來。
在這種有爭論的環境中,例如在瑪竇福音的介紹中也注意到了這一點,若望深入分析並回應了與猶太人的爭議,記載耶穌更深入的教導,提高了基督論的水準。這第二版,當然是用希臘文寫的,為讓更多的讀者理解,以細微差別展示耶穌的神性。
到現在,這個人就是天主,這種認識已經成熟,並呈現了神性的特徵。這第二版,明顯標誌著文本已經成熟,但也引發了一些問題,有人想把基督教的資訊與希臘文化結合起來,特別想與諾斯底主義結合起來,他們受到了這個文本的啟發,出現了基督教諾斯底思想,曲解了若望的教導,認為耶穌是天主,只是天主,只有人的外表。
這在我們看來是不可能的,但古代的思想家的確很容易把耶穌想象成一個像人的神,而不真正地認為祂是人。祂行了驚人的神跡,古代的人,包括有知識的人,很容易會說祂是“人形的神”,但那人形只是外表。想想《奧德賽》,尤利西斯與雅典娜多次見面,卻不知道那就是她,因為女神曾化作不同人物的形體,在恰當的時候給他正確的建議;她給了他好的建議,然後就消失了。自古以來,希臘人就習慣了神靈的顯現,而耶穌很容易被認為也是神靈的顯現。
這就是諾斯底主義的想法,而且似乎還更強調耶穌是一個看起來像人的神。這種看法很危險。同時,若望移居到了希臘世界的大本營厄弗所,這是一個希臘城市,在那裡諾斯底主義非常盛行。在厄弗所的若望團體中,發生了分裂,內部的分裂。因此,若望寫了第一封書信。
他必須寫清楚,重申耶穌是真正的人。祂是天主,但確實降生成肉身,真正的人。他在第一封信的開頭說:“論到那從起初就有的生命的聖言,就是我們聽見過,我們親眼看見過,瞻仰過,以及我們親手摸過的生命的聖言——這生命已顯示出來,我們看見了,也為祂作證,且把這原與父同在,且已顯示給我們的永遠的生命,傳報給你們”。反基督者就是否認耶穌成為人的人,這是一種“反基督”的立場,與基督對立,否認肉身,因此第三版出現了。
若望,那時已經老了,離歷史事件已經70年了,他第三次拿起他的書,重新整合;例如,加了序言,其中若望神學成熟起來,並莊嚴地宣告。聖言成了肉身,居住在我們中間,現在我們看到了祂的光榮。這時,他有了深刻的理解。
第三版糾正了可能產生的諾斯底異端,澄清了基督論,使之保持正統。耶穌是真天主,也是真人。有可能除了這第三版之外,由於團體的原因有些調整,因為若望建立了一個團體,他有些門徒,聽他講道、跟從他,又有助手協助寫作、拓展。他們思考、推理,是牧靈方面的助手,我們可以想象他們是司鐸、執事。他們又開始宣講、教導,協助年老的見證人、耶穌的愛徒。
似乎只有在第三版,才出現了耶穌愛徒的作品,因為在末期,若望成了理想的模範、解釋耶穌的權威。跟隨耶穌愛徒的見證,是保存在真理內的不可缺少的條件,否則,就有可能發明一個個人喜愛的耶穌。厄弗所的若望團體就存在這樣的危險,第一世紀末,這最後一版,也就是我們現在讀到的聖經正典,包含了前面幾個版本的內容。
這部作品非常精彩,是隨著時間積累起來的,以非常明智的標準編輯在一起,從序言到結語,還有兩個大的部分——神跡的福音和時辰的福音,幾乎像兩本書合在一起,中間是第十二章。首先,耶穌行了七個神跡,展示天主的行動,然後,時候到了,祂把祂的話託付給門徒,進入祂光榮的事件。
祂的十字架是啟示的最偉大的時刻。若望,見證人,站在十字架下,當他看見水和血從基督的肋旁流出,就認出了聖神的恩賜,這聖神使人能見到天主,讓若望能寫出屬靈的福音。這位見證人作出見證,並寫下這些事,默想了70年,為使你們也相信。